引言 近年来,适形调强放疗(imrt)在临床上的应用逐渐增多,本文的目的是将它应用于鼻咽癌治疗时的一些热点问题进行综述,以期引起同行的关注。
1 鼻咽癌imrt靶区的勾画 适形调强放疗是一种高精度的放疗,只有被照射对象的形状在三维方向上被精确确定之后,适形照射才有意义。在美国第43届肿瘤和放射治疗年会上,研究头颈部肿瘤的imrt小组对鼻咽癌靶区的选择与勾画已经达成一致[1]。在新的参考标准出台前,该意见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现叙述如下:
1.1 肿瘤靶体积的勾画 肿瘤靶体积(gtv)包括鼻咽部原发肿瘤和转移性淋巴结。原发肿瘤的gtv依靠临床和放射学的评价来确定。淋巴结gtv的诊断标准为:直径>1cm(如果是二腹肌淋巴结,直径>1.2~1.5cm)的淋巴结;球形而不是椭圆形的小淋巴结;内部呈不均质性,提示中心有坏死的淋巴结;三个以上成簇的临界淋巴结[2]。
1.2 临床靶体积的勾画 临床靶体积(ctv)包括可能存在镜下或亚临床侵犯的周围组织。确定鼻咽癌ctv的范围时应考虑肿瘤的部位、大小、分期、分化程度以及形态学类型等因素。鼻咽癌ctv常规应包括颅底、翼板、鼻咽前间隙(内侧为咽,外侧为翼状肌和腮腺深叶),较早的肿瘤也要包括翼状肌。颅底的蝶窦和海绵窦应包括在ctv内。ctv宽度至少为7~8cm,以包括卵圆孔、颈动脉孔、棘孔,因为这些部位都是肿瘤向海绵窦扩散的主要途径。ctv还要包括咽旁间隙、咽后间隙、斜坡、上颌窦的后1/3、后组筛窦和鼻腔的后1/3。下界应达到扁桃体中部水平。颅底受侵的病例,还要包括垂体、视神经和视交叉,并将上述结构的剂量限制在45~55gy(每天分割剂量≤2gy)。
1.3 淋巴引流区ctv的选择与勾画 鼻咽癌的颈部淋巴引流区的ctv应包括双侧2~5级淋巴结,双侧2级淋巴结均应从颅底开始勾画。2级淋巴结如有转移,同侧1b级淋巴结也要包括在内。关于颈部淋巴引流区划分的详尽的ct图谱可在下面两个网站找到[3]:
1.4 颈部淋巴结手术后的ctv勾画 如果鼻咽癌患者的颈部淋巴结被切除活检,imrt的ctv要包括整个手术区。如果淋巴结在镜下有被膜外侵,则该区域应被认为是高危险区,要给予较高剂量。
1.5 一旦ctv勾画完毕,gtv和ctv就统一外扩获得ptv。考虑摆位误差,ptv通常外扩3~5mm。
2 mri、pet在鼻咽癌imrt靶区勾画中的作用 鼻咽癌靶区的确定对影像学的依赖性很大,就imrt来说,这种依赖性更强,因为imrt在靶区和正常组织之间有非常陡峭的剂量跌落,这种潜在的陷阱使其靶区的勾画显得至关重要,只有充分而准确的靶区勾画,才能有效地避免靶体积的漏照。ct、mri和pet等影像学工具在鼻咽癌靶区勾画中都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但近年来,随着医学影像学的进步,mri和pet在鼻咽癌imrt靶区勾画中的作用日渐突出。 mri具有比ct更高的组织分辨率,能把肿瘤从周围肌肉和血管中区分开来,从而可以勾画出肿瘤与受侵邻近组织或脑组织的交界线。例如:mri在显示鼻咽癌对翼腭窝的侵犯,对骨髓腔的浸润,尤其是对中、后颅窝的侵犯时有明显优势[4,5]。
chung等[6]发现,与ct相比,mri对大体肿瘤体积(gtv)可以提供更为详尽的信息,得到更好地进行靶区勾画。emami等[7]采用ct+mri图像融合技术观察mri对鼻咽癌的靶区勾画和imrt计划的影响,结果发现:采用该技术可以显著地提高靶区的剂量覆盖,降低正常组织的受量。nishioka[8]、heron等[9]的研究也得出相同结论。 近年来,mri在鼻咽癌放射治疗领域又有了新的进展,主要包括:mri光谱学(mri spectroscopy)的出现[10]、模糊逻辑方法(fuzzy logic method)[11]和分割算法(segmentation algorithm)[12]的应用等,这些进展必将提高mri在鼻咽癌imrt靶区勾画中的重要性、可靠性和准确性。 除了mri之外,pet(positr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由于能够从分子水平观察到肿瘤组织特有的生化代谢等生物学特征,从而在鼻咽癌靶区勾画中发挥作用[13,14]。paulino等[15]比较了单用ct图像和单用pet图像勾画头颈部肿瘤gtv时的差别,结果显示:75%(30/40)的病人ctgtv大于petgtv,以ctgtv为基础进行imrt计划设计时,大约四分之一病人的petgtv的剂量覆盖不能令人满意,充分显示了pet在靶区勾画上的重要性。ciernik等[16]用同机融合的方法研究了pet/ct图像在适形放疗靶区勾画上的应用,通过研究发现:用同机pet/ct融合图像勾画靶区,提高了靶区的准确性,降低了靶区漏照的危险性,把非靶区受到的照射剂量减到了最低。 已知ct、mri和pet有各自的优缺点,例如:pet、mri在显示各种结构的外部边缘时不如ct清楚;pet对转移性淋巴结、对残留/复发病变的诊断明显优于mri和ct等。用ct+mri+pet的融合图像来精确勾画imrt的肿瘤靶区,将是今后努力的方向。daisne等[17]研究了ct、mri和pet的图像融合问题,结果证明,在体位固定适当的情况下,三者的精确融合是完全可以实现的,且运用融合图像,不同医生对同一靶体积认识的差异明显缩小,这有利于靶区勾画的标准化。 目前,鼻咽癌imrt治疗靶区勾画工作还不完善,尤其是临床靶体积(ctv)的完全显示,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只有根据具体情况,分别采用不同的影像学信息(如ct、mri、spect、pet、fmri、mrs、彩色b超等),才能更直观、更真实、更全面地反映肿瘤和正常组织的解剖和病理生理状态,勾画出“精确”的靶区,制定出“完美”的imrt计划。
3 imrt对腮腺的保护 鼻咽癌常规放射治疗时,常使用面颈联合野,大涎腺不可避免地受到较大体积和较高剂量的照射,引起涎腺分泌功能的降低[18,19]。在大涎腺中,腮腺分泌的唾液量占唾液总量的60%到70%,因此腮腺对维持涎腺分泌功能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已知腮腺是放射比较敏感的并联组织,部分体积在受到不均匀照射时有明确的剂量体积关系[20]:(1)平均剂量不大于26gy(刺激监测法)或不大于24gy(非刺激监测法)时,腮腺的功能保护较好,随着时间的延长,功能可以恢复到放射治疗前的水平,上述剂量被称为“阈值剂量”;(2)当平均剂量超过“阈值剂量”时,腮腺几乎不分泌唾液,随着时间推移,功能也不能恢复;(3)腮腺部分受到照射时也有阈值剂量:当67%的腮腺受到照射时, 阈值剂量为15gy; 当45%的腮腺受到照射时, 阈值剂量为30gy; 当24%的腮腺受到照射时, 阈值剂量为45gy。腮腺受到照射的直接后果是唾液量分泌下降,导致患者不同程度的口干,并引起一系列的相关症状,如口腔溃疡、龋齿、真菌感染、营养缺乏、吞咽和交谈困难,味觉丧失等,从而严重影响患者的日常生活,降低患者的生存质量。 imrt可以通过避开腮腺技术(parotid-sparing technique),保护腮腺功能,减轻患者口干的程度,这已经得到多篇文献的证实。例如: kwong等[21]使用imrt治疗早期鼻咽癌33例,治疗结束2年后,不仅唾液流量率持续恢复,而且唾液的质量(包括ph值和缓冲能力)也得到恢复;lee等[22]单独使用imrt或imrt合并化疗治疗中晚期鼻咽癌67例,治疗后3个月,患者的口干症状明显减轻,治疗后2年,几乎所有患者的口干程度均不超过1级;lu等[23]使用imrt治疗复发性鼻咽癌49例,中位随访期9个月,1级口干26例,2级口干23例,无2级以上口干。说明imrt治疗不仅对早期鼻咽癌,而且对中晚期和复发性鼻咽癌,都有很好的腮腺保护功能。 但是,鼻咽癌imrt避开腮腺技术也给人们带来一些疑虑。第一:是否会因为使用该技术而降低靶区的适形性和影响靶区的剂量覆盖?kam等的[24]研究证实:对于t1、t2a期鼻咽癌,ctv和ptv不会包括到双侧腮腺,因此不会降低靶区的适形性和影响到靶区的剂量覆盖;但对于t2b、t3、t4期鼻咽癌,如果伴有茎突后肿大淋巴结或咽旁间隙的肿瘤浸润,ctv和ptv往往会包括同侧的腮腺深叶,强行使用避开腮腺技术就会有损靶区的适形性和剂量覆盖;第二:是否会因为使用该技术而降低肿瘤的局部控制率?kwong[21]、saarilahti等[25]的研究一致认为:运用该技术不会降低鼻咽癌的局部控制率。目前对头颈部肿瘤imrt治疗后局部失败方式的研究也显示,避开腮腺技术与该部位的局部失败无明显相关性[26,27];第三:运用该技术后,患者口干程度的减轻,是否会最终转化为生存质量的提高?lin等[28]以患者imrt治疗后的进食情况、交谈情况、疼痛程度和情绪作为观察目标进行研究,结果证明:imrt避开腮腺技术通过降低患者的口干程度,明显地提高了患者上述方面的生活质量。parliament等[29]的研究也得出相同的结论。但ringash等[30]认为:即使患者的口干症状不能缓解,放射治疗后6个月,其生活质量也会逐步恢复到放疗前的基准水平。因此,对于鼻咽癌患者放疗后口干与生活质量的关系还有待深入研究。 由上述可以看出,鼻咽癌imrt治疗在保护腮腺功能方面有独特的优势,它能从根本上缓解患者的口干问题,从而基本解决了长期以来困扰放疗界的这一难题,并有望提高患者与口腔健康相关的生存质量,且不会降低局部控制率,但由于imrt技术应用时间不长,它保护腮腺功能的远期效果仍有待观察。 小结:靶区的选择与勾画是鼻咽癌imrt治疗的关键,ct、mri和pet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imrt对腮腺的保护作用显示了该技术的明显优势,对这些热点问题和其它一些热点问题(如质量控制、生物靶区等)的研究,最终将进一步深化和发展这一方兴未艾的技术。
【参考文献】 [1] eisbruch a, foote rl, sullivan b, et al. intensitymodulated radiation therapy for head and neck cancer: emphasis on the selection and delineation of the targets[j]. semin radiother oncol, 2002,12(3):238249.
[2] brekel vd, ste hv, casteljns ja, et al. cervical lymph node metastasis: assessment of radiological criteria[j]. radiology, 1999,177(3):379384.
[3] o'meara wp,lee n. advances in nasopharyngeal carcinoma[j]. current opinion in oncology, 2005,17(1):225230.
[4] chong vfh, fan ye. skull base erosion in nasopharyngeal carcinoma: detection by ct and mri[j]. clin radiol,1996,51(9):625631.
[5] manavis j,sivridis l,koukourakis mi,et al. nasopharyngeal carcinoma: the impact of ctscan and mri on staging,radiotherapy treatment planning, and outcome of the disease[j]. j clin imaging, 2005,29(1):128133.
[6] chung nn,ting ll,hsu wc,et al.impact of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versus ct on nasopharyngeal carcinoma:primary tumor target delineation for radiotherapy[j]. head and neck, 2004,26(3):2412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