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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蟾素的药理作用研究及临床应用进展

2010-07-29 18:57:19 作者：新特药房来源：中国新特药网天津分站浏览次数：149 文字大小：【大】【中】【小】

简介： 【摘要】　　华蟾素作为我国自行研制的二类新药，具有调节免疫、抑制肿瘤细胞增殖、抗乙肝病毒的药理作用，在抗肿瘤、治疗慢性乙型肝炎以及其他疾病的临床治疗上已经得到广泛的应用。运用中西医结合 ...

【摘要】　　
华蟾素作为我国自行研制的二类新药，具有调节免疫、抑制肿瘤细胞增殖、抗乙肝病毒的药理作用，在抗肿瘤、治疗慢性乙型肝炎以及其他疾病的临床治疗上已经得到广泛的应用。运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进一步深入药理机制的研究，探讨新的用药途径，充分发挥中医药的独特疗效，仍是今后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关键词】华蟾素药理作用临床应用

Advancement on study of pharmacological action and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cinobufotalin

TingTing Wang, GuoXing Xu

Foundation item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cience Research Key Project of Fujian Province, China(No.wzzb0606);Professor Development Fund of Fujian Medical University,China(No.2006js6033)

Fujian 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uzhou 350108, Fujian Province, China;2Department of Ophthalmology,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Fujian Medic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5, Fujian Province, China

AbstractAs a kind of secondclass and selfdeveloped traditional medicine, cinobufotalin can regulate immunity, inhibit proliferation of tumor cells, antihepatitis B virus and is widely used on the clinic of antitumor, the treatment of chronic hepatitis B and other diseases. Through the combin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with Western medicine; its further study in the future includes: further study of pharmacological mechanisms, the new route of administration and full play to the unique efficacy of traditional medicine.

KEYWORDS: cinobufotalin; pharmacological action; clinical application

引言

华蟾素(cinobufotalin)为蟾蜍科动物中华大蟾蜍(Bufo bufo gargarizans cantor)或黑眶蟾蜍(Bufo melanostictus Schneider) 等的全皮提取制剂, 是我国自行研制的二类新药,现已开发出注射液、口服液及片剂，已列为国家级中药保护品种并已广泛应用于临床。蟾蜍作为药物治疗疾病由来已久，其药性理论记载，首见于我国第一部药物学专著《神农本草经》：“蛾蟆，味辛、寒，主邪气，破瘕坚血，痈肿，阴疮，服之不患热病”。“蟾蜍”之名，首见于《名医别录》，陶弘景注云，螟蟆“一名蟾蜍”。蟾蜍药性辛、凉，归心、肝、脾、肺经。《纲目》记载蟾蜍：“入阳明经”，《本草再新》记载：“入心、肝、脾、肺四经”，主治解毒散结，消积利水。

华蟾素具有清热解毒，利水消肿，化瘀溃坚等作用，现代药理研究发现其主要的两种生物活性成分是：
(1) 吲哚类生物碱(蟾毒色胺、蟾毒色胺内盐，去羟基蟾毒色胺等；
（2）甾类强心苷(蟾蜍灵、华蟾蜍素、蟾蜍他灵等)，目前主要测定华蟾素中总生物碱的含量来控制质量[1]。随着华蟾素在临床的广泛应用，较多的学者对其药理作用机制也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现综述如下。

1　药理机制的研究

1.1　免疫调节作用

赵兴梅等[2]报道，12.5g/L(原液浓度)的华蟾素溶液能促进植物血凝素刺激健康献血者的单个核细胞分泌白细胞介素2，白细胞介素2主要是由T辅助细胞产生的细胞因子，对巨噬细胞、NK细胞、T细胞、B细胞等多种免疫效应细胞有促进其活化作用，并能增强淋巴因子活化的杀伤细胞的活性，具有很强的免疫增强作用，因此华蟾素具有免疫促进作用。也有研究表明将0.0625～0.5mg/L（吲哚生物碱的浓度）的华蟾素作用于小鼠脾淋巴细胞，能促进脾淋巴细胞分泌IL2，从而增强T细胞免疫功能，诱导肿瘤免疫[3]。

1.2　抑制肿瘤细胞增殖

华蟾素能通过多种途径抑制肿瘤细胞增殖，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2.1　抑制肿瘤细胞DNA和RNA的生物合成

DNA是构成染色质的主要物质，是决定细胞生长、分化、分裂和各种性状的重要因素。正常细胞核的DNA含量相对稳定，而恶性肿瘤细胞却具有DNA含量的异常，所以肿瘤细胞的DNA含量可以直接反映肿瘤的增殖能力。华蟾素抑制肿瘤细胞核酸代谢，干扰DNA和RNA的合成，阻碍细胞有丝分裂，直接参与杀伤癌细胞的作用。刘莉等[4] 应用自动化图像分析技术对裸鼠人肝癌细胞经局部注射华蟾素治疗的肝癌细胞核DNA含量进行定量分析，结果经局部治疗的肝癌细胞核DNA含量下降，明显低于对照组，抑瘤生长率为57.9%。另有学者研究发现华蟾素对体外培养的H22腹水型小鼠肝癌细胞无直接杀伤作用，但能明显抑制其DNA和RNA的合成，从而抑制肿瘤细胞的增殖[5] 。

1.2.2　诱导肿瘤细胞凋亡

肿瘤的发生不仅与细胞的异常增殖和分化有关，也与细胞凋亡异常有关。细胞凋亡(apoptosis)又称程序性细胞死亡，细胞凋亡异常在恶性肿瘤的发生、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华蟾素能诱导多种肿瘤细胞的凋亡。Masuda等[6]应用华蟾素1μmol/L处理HL60细胞15h，检测到细胞生存率下降和DNA梯形条带，提示华蟾素处理后，细胞凋亡的信号立即启动。杨海燕等[7]发现华蟾素在0.0625～0.5mg/L的浓度对HL60具有明显的诱导凋亡作用，其过程中线粒体跨膜电势下降，提示华蟾素的作用可与破坏线粒体的功能有关。

在肿瘤形成和演化的多步骤过程中，癌基因、抑癌基因与细胞凋亡过程有相当重要的联系，细胞凋亡受到多种基因的调控，许多人体基因如p53，cmyc，bcl2，bax，Fas，
FasL等都参与了凋亡的调控。其中p53，bcl2和cmyc被认为具有重要的调节作用。p53为抑癌基因，参与DNA损伤引起的细胞周期阻滞和凋亡过程，野生型p53在多种情况下是阻碍细胞从G1期进入S期，因而可作为直接的凋亡基因而导致细胞凋亡。突变型p53失去对细胞增殖的负调控作用，可导致细胞增殖失控发生肿瘤。cmyc是一种控制细胞增殖和分化的原癌基因，它具有诱导细胞增殖和凋亡的双重作用，选择何种作用受其它调控因素的影响[8] 。bcl2是重要的原癌基因，对细胞凋亡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在许多肿瘤的发生过程中，Bcl2蛋白表达率呈逐渐增加的趋势，提示Bcl2蛋白表达增加是肿瘤细胞凋亡受抑制的重要机制之一[9,10]。Watabe等[11] 研究认为华蟾素诱导的细胞凋亡可被核酸内切酶抑制剂所抑制，而不受蛋白质合成抑制剂抑制，经Northern blot分析显示cmyc和bcl2基因表达随作用时间的延长而下降，证实了华蟾素诱导细胞凋亡是通过改变凋亡相关基因的表达实现的。韩仲明等[12] 通过免疫组化技术检测了华蟾素对喉癌Hep2细胞检测p53，cmyc及bcl2基因蛋白的表达的影响，研究发现，华蟾素能使抑癌基因P53蛋白表达增加，cmyc和bcl2表达明显下降。以上说明华蟾素对肿瘤癌基因蛋白的表达有较强的抑制作用，并具有一定的特异性。

除调节基因表达之外，华蟾素还能通过调节凋亡信号转导途径，包括调节拓扑异构酶Ⅱ、PKC同功酶、细胞外调节蛋白激酶(extracelluar regulated protein kinases，ERK)以及Na+K+ATP 酶的活性等[1316]细胞信号传导机制。总而言之，诱导细胞凋亡是肿瘤治疗的新思路，而华蟾素诱导肿瘤细胞的研究也是华蟾素药理机制研究的热点。

1.2.3　诱导肿瘤细胞分化

肿瘤的发生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学过程，人类生存环境中即有致癌物质、促癌物质，也有能促进癌细胞向正常细胞转化的物质。Yamada等[17]发现蟾毒灵在功能上和形态上均能诱导白血病细胞的分化，并与全反式维甲酸有协调作用。另外的研究表明，CIN在在低浓度和时间相对较短时（24h内）对人喉癌Hep2细胞具有诱导分化作用，当作用时间超过72h，则表现为抑制肿瘤细胞生长作用[18]。

1.2.4　抑制肿瘤血管形成

肿瘤血管生成是肿瘤生长和转移的基础，抑制肿瘤血管生成是肿瘤治疗的新策[19] 。华蟾素能破坏或抑制血管生成，从而抑制肿瘤的生长和转移。Lee等[20] 用原代培养的牛主动脉内皮细胞在溶胶原蛋白三维培养基中生成的毛细血管样网络结构为模型，观察蟾蜍灵对血管生成的影响，经图像分析仪定量检测，小剂量蟾蜍灵即可显著抑制毛细血管生成，FCM分析可见血管内皮细胞阻滞与G2/M期，细胞增殖受到抑制。

1.2.5　逆转多药耐药

多药耐药性(multidrug resistant,MDR)指肿瘤细胞对一种抗肿瘤药物产生耐药性后，同时对结构和作用机制不同的多种抗肿瘤药物产生交叉耐药性，是肿瘤化疗急需解决的难题。在现有条件下，解决方法有：将对化疗药物的多药耐药基因转染至肿瘤患者的造血干细胞，使其具有比肿瘤细胞更强的化疗药物耐受力，从而提高临床化疗剂量和时间，同时减轻化疗最主要的不良反应——对骨髓细胞的损害；或寻找能逆转MDR以增加现有化疗物敏感性的药物。Efferth等[21]研究发现蟾毒灵能明显提高柔红霉素在耐药细胞CEM/VLB100和CEM/E1000中的蓄积，单独或与柔红霉素联合均能对白血病多药耐药细胞起到抗肿瘤作用。

1.3　抗乙肝病毒作用

刘庄等[22]研究了复方华蟾素口服液在体外抗乙肝病毒活性的效果，其结果显示：华蟾素对HBsAg，HBeAg有抑制作用，其半数抑制剂量分别为0.08g/L和0.07g/L（原液浓度），治疗指数分别为31.3，35.7，表明该药体外有良好的抗HBV作用。对细胞内HBVDNA的抑制经Southern转膜杂交，可分辨出整合型DNA、环状双链DNA、线状双链DNA、超螺旋DNA等区带。说明该药能有效地抑制细胞内HBVDNA及复制中间体，且呈剂量依赖型抑制，当药物浓度为4g/L（原液浓度）时，细胞内HBVDNA几乎达到完全抑制。

2　临床应用

2.1　抗肿瘤作用

2.1.1　治疗原发性肝癌

肝癌是我国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肿瘤生长迅速、浸润力强、易复发和转移，且对化疗药物耐药，故临床疗效差，死亡率极高。研究发现，华蟾素对中晚期肝癌具有一定的临床疗效，既可单药用于治疗肝癌，也可与介入、化疗联合应用，可起到增效和减轻不良反应的作用。

单药：王昌俊等[23]对晚期原发性肝癌患者施行Seldinger技术插管，以华蟾素10～20mL肝动脉灌注及碘油混合作肝动脉栓塞后，药盒注入华蟾素10～30mL，隔日1次，连续5次，4～6wk重复1次；与单纯行肝动脉化疗栓塞术(TACE)组比较，华蟾素灌注组无进展中位生存时间及总中位生存期较TACE组延长。王昕等[24]研究认为华蟾素20mL静脉滴注，1次/d，连用20d为1个疗程，能使部分原发性肝癌患者获得行介入的机会。蔡永等[25]对肝转移瘤患者使用华蟾素10～20mL静脉滴注，连用4wk，休息1mo后评价疗效，提示华蟾素能改善生活质量，且不良反应可耐受。以上结果表明华蟾素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提高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的作用，对中晚期原发性肝癌具有“攻邪不伤正”的疗效。

联合用药：吴锦燕[26] 对所有肝癌患者在药盒植入时于肝动脉灌注羟基喜树碱、比柔吡星，如血供较好，加灌碘化油乳5～10mL，治疗组于术后第7d起药盒灌注华蟾素15mL，对照组给予静脉滴注华蟾素，均隔日1次，25d为一个疗程，研究结果提示经皮左锁骨下动脉药盒灌注中药较静脉滴注中药疗效更好。周建生等[27] 对原发性肝癌患者施行TACE(术中用药为5氟脲嘧啶、顺铂、丝裂霉素)，术后辅以华蟾素20mL静脉滴注，对照组单纯行TACE，认为TACE辅以华蟾素静脉滴注对延长患者的生命、改善症状、提高生命质量有益。

2.1.2　治疗其他恶性肿瘤

近年来临床上采用华蟾素治疗其他恶性肿瘤，对肺癌、食管癌、胃癌有较好的疗效，对白血病、皮肤癌、乳腺癌等亦有一定的治疗效果[28]。华蟾素既可单药用于治疗肝癌、肺癌等恶性肿瘤，亦可与化、放疗联用，起到增效、减毒的作用。此外，华蟾素还能用于防治癌性疼痛及其他一些肿瘤相关病症，而且毒副作用较小，未见有药物相关的死亡报道，是一种较有前途的、安全有效的抗肿瘤中药制剂。

2.2　治疗乙型肝炎及乙型肝炎病毒携带者

葛罡等[29]报道华蟾素注射液治疗慢性乙肝60例，治疗结束时和治疗结束后6mo HBeAg阴转率分别达51.70%和55.00%，HBVDNA阴转率均为63.30%。HBeAg，HBVDNA阴转率及抗HBe阳转率无论在疗程结束时，还是在疗程结束后6mo，治疗组均显著高于对照组。

2.3　治疗其他疾病

除了上述的临床应用，华蟾素还可以用来治疗其他疾病，包括：顽固性呃逆、流行性出血热、肾病综合征出血热、慢性单纯性鼻炎、眼睑肿物、翼状胬肉等[30]，但是缺乏相关机制的研究，一些为个案报道，需要进一步的临床验证及进行相关机制的研究。

3　华蟾素毒副反应的观察与防治

在华蟾素临床应用，最常出现的是静脉滴注华蟾素注射液出现的局部静脉反应，考虑发生该反应的原因为华蟾素制剂中的水溶性成分5羟色胺刺激神经末梢的痛觉感受器，引起滴注静脉收缩痉挛而致疼痛，长期刺激致静脉非特异性炎症。其次是皮肤反应，主要表现为荨麻疹和皮肤水疱样损害，其发生原因为速发型超敏反应即I型变态反应致荨麻疹，或迟发型超敏反应即Ⅳ型变态反应致皮肤水疱样损害。少部分患者出现早搏等心血管系统反应，产生的可能原因是华蟾素中的水溶性成分蟾蜍色胺及蟾酥中极少溶于水的蟾毒配基所引起。蟾蜍色胺引起肾上腺素的释放及增加人体对肾上腺素的敏感性，肾上腺素作用于心血管系统α和β1受体，增加窦房结的兴奋性、房室结的传导性和心肌的收缩性，使心率增快，心收缩力增加，部分窦房结敏感者出现窦性心动过速。而极少溶于水的蟾毒配基不仅能通过迷走神经作用于心脏，还可直接作用于心脏，引起窦性心动过缓、窦性心动过速、房室传导阻滞等[31]。因此，出现心律失常时应密切注意其发展变化，但是华蟾素对肝肾功能血液系统均无明显影响，连续用药3mo以上亦未发现有蓄积性中毒现象[32]，极少见出现过敏性休克[33]；在华蟾素治疗肝癌、肺癌、胰腺癌的I期临床研究报告中，当最高剂量达到常规剂量的8倍时，仍未出现剂量限制性毒性[34]。总结华蟾素的不良反应，可归结为：不良反应较少，导致的静脉反应可得到有效防治；对心、肝、肾的功能影响较小，但对于其心脏毒性的不良反应，在临床运用时还是需要注意；华蟾素中的某些成分可在机体内引起的超敏反应。

4　总结与展望

由于其不良反应较轻，华蟾素临床应用日渐广泛。在华蟾素的临床应用中，其抗肿瘤作用具有广阔的临床应用前景。多年临床应用证实，华蟾素有确切的抗肿瘤疗效，单用或者联合其他药物或治疗方法均能起到抑制肿瘤的生长及转移、改善症状、提高生活质量的作用。但是华蟾素在临床使用过程中其用法有所差别，用量主要在10～40mL/d不等，疗程也不统一，连续静脉滴注时间以10～30d不等。因此，进一步评估及验证华蟾素最佳的用法、用量及疗程，并通过对其生物活性的研究，如果能进一步确定其主要药理活性和作用机制及其对凋亡相关基因的影响，同时针对华蟾素抗肿瘤特点加强联合用药的研究，对于科学合理地使用华蟾素，充分发挥中医药在抗肿瘤方面的独特效用是有现实意义的。

随着我国传统医学与现代科学技术的紧密结合，中药剂型、用药途径的改革亦迈入新台阶。运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进一步深入药理机制的研究，探讨新的用药途径，充分发挥中医药的独特疗效，仍是今后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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